53岁的男性，工作稳定，家庭大后方稳固，儿女也已经长大成人，在很多人看来正该是享受生活的年纪。可是53岁的石先生（化名）看起来却身体虚弱、浑身水肿，夜间不仅无法平躺入睡，更常常因为气急醒来，有着和他的年龄不大相称的身体状态。尿毒症、急性心力衰竭，怎么会这样？
01
15年前忽视了这个检查结果
后果真的很严重
原来，临安人石先生15年前就测出了尿蛋白阳性，当时由于肝肾功能显示正常，他也就一直没在意，也没有复查。一年又一年，肾病在逐步进展，可是石先生却没有感觉。直到1年前，他发现自己尿液中泡沫很多，再查，血肌酐指标高达200μmoI/L（正常男性指标在54~106μmoI/L）。做了几次血液透析，他的血肌酐指数不降反升，一路往近300μoI/L的高峰狂奔。今年2月底，来到浙江医院三墩院区就诊的石先生血肌酐爆表，达到483μmoI/L，被诊断为慢性肾病5期，肾功能只剩下正常的12%。由于肾功能出了问题，体内大量的毒素堆积无法排出，水分多到心脏无法承受，对身体脏器造成了严重的负担，特别是心脏作为发动机的地位明显受到的影响，石先生还得了急性心力衰竭。
得知石先生的情况后，浙江医院肾内科主任蒋欣欣副主任医师大为遗憾，石先生分明已经收到了身体拉警报的讯号，如果当时就引起重视、积极干预，应该不会有这么坏的结果。“目前医学界对慢性肾病的研究尚未明确确切的病因和发病机制，同时大多数肾病起病非常隐匿，身体几乎难以察觉到，很多患者都是接近终末期甚至发展到尿毒症的地步了，才知道自己得了慢性肾病。”蒋欣欣说，他还曾接诊过这样一位男性患者，常年干体力活，前一天还在挑100多斤的担子，第二天就起不了床，到医院一查，被诊断为尿毒症，全家人都几乎崩溃。推断其病情，得慢性肾病至少有5~10年了，但询问病史时，患者从未有过什么不适感觉，更不会想到自己的肾功能在一天天变差。
02
“福尔摩斯”般的发现
及时调整治疗方案
让患者免于大出血风险
每一名医生都是一个“福尔摩斯”，但比破案还要复杂的是，福尔摩斯以破案为终点，医生明确诊断疾病仅仅是治疗的起点，还要面对治疗效果的不确定性，若治疗效果不佳，还要进一步推敲治疗是否对路。
在三墩院区血液净化中心，石先生经过数次血透后心衰症状明显缓解，血肌酐指数明显下降，不再胸闷气促，夜里也终于能够躺平安睡了。然而此时，一个指标却引起了医生们的注意，患者的活化部分凝血活酶时间（APTT）是正常上限的2倍。反复复查，APTT始终徘徊在正常值的2~3倍之间，最高到了105.6s（正常范围29.0~43.0s）。这又是怎么回事？
经肾内科、血液科、输血科等科室会诊后，给出了检测凝血因子活性的建议。几天后结果出来了，凝血因子XI缺乏！这说明，石先生得了一种特殊类型的血友病——丙型血友病。这种血友病又叫血友病C，即因子Ⅺ（FⅪ）缺乏症，又称PTA缺乏症、凝血活酶前质缺乏症，此病为常染色体不完全隐性遗传，男女均可患病，在血友病中只占不到1%！如果没有抽丝剥茧的医生及时发现，石先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长期接受血液透析，后果真是无法预料。
凝血功能异常的患者，尤其是血友病患者，并不适合长期血液透析，因为每次血液透析都要冒大出血的风险，一旦发生，就会危及生命！相比之下，腹膜透析出血风险小、对心血管系统影响小，更适合石先生。但是做腹膜透析，需先在肚子上插一根腹膜透析导管，手术创伤远大于血液透析的无涤纶套导管置管。虽然像石先生这样凝血因子XI缺乏的患者，一般不会出现自发性出血，但可加重创伤后出血，手术风险不言而喻！幸运的是，通过补充血浆、纤维蛋白原等治疗把石先生的APTT降到了65s后，蒋欣欣和浙江医院肾内科段青青医师一起，为石先生顺利完成了“腹膜透析腹腔法置管术”。手术十分顺利，术中失血5ml，术后亦无明显出血。
目前，经过1月多月的腹膜透析治疗，石先生各种不适基本消失，生活质量大大改善，定期至血液科随访，治疗丙型血友病。
蒋欣欣和患者亲切交流
03
发病率比糖尿病还高
这些早期发现疾病的诀窍你要知道
根据最新的全国流行病学调查统计，中国每10个人中就有一个患有肾病，慢性肾病的发病率为10.8%，这一数据略高于糖尿病。尽管患有肾脏疾病的人群越来越庞大，但大众对肾脏疾病的认识普遍不足，知晓率较低。
蒋欣欣说：“从慢性肾炎、肾病到尿毒症整个过程可能会持续10~30年，在早期中期的相当长时间里一半以上患者症状不明显，但是身体还是会悄悄放出求救信号。有些患者表现为水肿，有部分是颜面水肿，一般晨起时眼帘、颜面肿胀，到下午会慢慢退去，也有部分是全身水肿。另外，有些人还会出现小便颜色变红或浓茶色，胃口不好、恶心呕吐、胸闷气急、贫血乏力，骨质疏松、易骨折，等等。”
能较早反映肾脏问题的，是尿常规检查。平时可以留意观察小便性状。第一看颜色，是否有变红或浓茶色；第二看泡沫，看泡沫多不多，是不是能在1分钟内就散了。如果泡沫多且散得慢，说明可能有尿蛋白。另外，如果起夜次数超过两次，或是夜间尿量超过白天，在排除睡前喝水增加这一原因后，说明肾脏浓缩稀释的功能在下降，要及时就医。
由于慢性肾病的发病人群并没有特别的指向性，也就是说男女老少均有可能，因此，肾病的预防应该一视同仁。“日常生活中应饮食清淡、减少食盐摄入，不吸烟、不喝酒，不要滥用药物以免对肾脏造成负担。”蒋欣欣说，一旦患上慢性肾病，平时尤其要吃得清淡，低盐饮食，选择优质低蛋白，可以从瘦肉、蛋、淡水鱼、家禽、大豆制品和牛奶中选择。此外，患者应注意避免劳累和感冒，衣服加减要适当，少去人多的地方，若有不适及时就医。
